马援诫兄子严敦书

马玉彪

马援诫兄子严敦书
援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援前在交趾，还书诫之日：“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缡，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马援，字文渊（千万别误会是文官），先仕王莽，后来归顺光武帝刘秀，平定边境，威震南方，成为东汉开国元勋。最著名的称号是伏波将军，最著名的事迹是六十二岁还要带兵出征，最著名的口号是男儿要死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马革裹尸的成语就是从这儿来的。

就这么一位猛人，能对侄子说出这样一番细致绵密的教诲，真是不佩服不行。大意如下：马援有两个侄子，平时喜欢议论指摘又轻浮使性（古代愤青）。马援告诫这两侄子，我希望你们若是听到别人的是非长短，就要当成是父母的大名一样，耳朵可以听，嘴巴不可以乱讲（在古代晚辈是绝不可以直呼父辈大名的）。我最反感的就是飞短流长，死也不愿意子孙有这臭毛病，这你们也是知道的，之所以再而三的说，就像女儿出嫁前父母临离教诲一样，你们别给忘了。 尤伯高厚重周密，从不乱说（大概是个谦谦君子），我很欣赏他，希望你们要向他学习。杜季良义气豪爽，三教九流来者不拒（大概是个黑道白道都混得开的人），我也很欣赏他，但希望你们不要向他学习。伯高没学好，还能做个正常规矩人，正所谓学不成大鹏也能像只小鸟；季良学不成，那就是不良青少年了，正所谓画老虎不成那就像只狗了。看看季良倒台后被别人耻笑议论，我非常寒心哪，所以不愿子孙学他